作為工業旅游的重要組成部分,工業遺產游不僅是保護工業歷史記憶的有效手段,更是激活存量空間、推動產業轉型升級、豐富旅游市場、促進區域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有力引擎。作為一種文旅新形態,其發展需要一定時間的探索和積累,公眾也需要一個了解、接受的過程。
6月22日《工人日報》的一篇報道聚焦當前的老廠房改造熱潮,記者采訪發現,近年來,工業遺址改造雖越來越多,“出圈”的卻是少數。與山水風景游、文化名勝游等成熟的旅游產品體系相比,很多發展多年的工業旅游地依然處于“存在但不為人知”的狀態——1898太原兵工廠文化產業園2021年至今接待參觀團體90批次,共計3.1萬人次,而4公里外的太原鐘樓街僅今年“五一”假期第一天就吸引游客超12萬人次;與云岡石窟隔河相望的晉華宮國家礦山公園,有罕見的侏羅紀煤層地質奇觀和完整保留的采煤工業系統,但很多外地游客表示“在大同玩了幾天,也沒聽說這個景點”……
工業遺產具有歷史學、社會學、建筑學及科研價值,通常包括建筑物、機械設備、生產場地、實物樣品以及與工業相關的社會活動場所等,是一個國家、地區、城市歷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年來,工業遺產游在多地興起,其通過對本地工業文化遺存的保護和再利用,為游客提供了豐富的文化記憶與情緒價值,也讓從歷史中走來的工業遺產煥發了新的生機。北京798藝術區、首鋼園、重慶鵝嶺貳廠文創公園、四川東郊記憶景區……這些脫胎于工業遺產的工業旅游項目,一度成為網紅打卡地。不過,也有不少經過改造的工業遺產景區仍處于“養在深閨人未識”的狀態。
工業遺產游何以“冰火兩重天”?
一方面,是開發模式有限帶來的體驗感趨同。當前,工業遺產開發模式主要包括博物館展陳、建設遺址公園小鎮、借址開展節慶會展等。有的地方在開發過程中對自身的優勢和特色挖掘不夠,為圖省事照搬“別人家”的模式,個別設計機構甚至推出“萬能模板”開發策略,將工業遺產景區的打造變成了“流水線作業”。如此,游客難免審美疲勞。
另一方面,是對工業遺產的價值挖掘不夠。工業遺產不僅承載著城市記憶和幾代人的情懷,而且見證著中國工業文明的建設和發展。一些工業遺產景區并未深入研究相關歷史和資料,而是單純依托機器、廠房等硬件設施和空間場景來吸引客流。實際上,講好工業遺產背后的故事、增強互動性和沉浸式體驗等,讓游客與工業遺產形成更深刻的情感聯結,才更有可能形成口碑效應,擁有“獨一份”的吸引力。
作為工業旅游的重要組成部分,工業遺產游不僅是保護工業歷史記憶的有效手段,更是激活存量空間、推動產業轉型升級、豐富旅游市場、促進區域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有力引擎。作為一種文旅新形態,其發展需要一定時間的探索和積累,公眾也需要一個了解、接受的過程。
發展工業遺產游,各地不妨從已經“出圈”的景區中找找靈感——寧夏一家逐漸荒廢的煤礦小鎮,近年來成功轉型為影視拍攝基地后,成為工業旅游的重要目的地;北京首鋼園區聘請熟知工業流程和遺址歷史的原廠職工為游客進行講解;唐山開灤國家礦山公園的“井下探秘游”研學項目預約火爆……每個景區的具體做法各異,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通過創意改造、科技賦能和多元業態的融合,將工業“銹帶”轉化為兼具文化深度與消費活力的文旅“秀帶”,讓工業遺產游既有意思又有意義。
從特色小鎮游、紅色景點游,到高校研學游、工業遺產游,近年來文旅市場上可謂“百花齊放”,有的也經歷了“成長的煩惱”。回頭看,每一個“經歷風雨、看見彩虹”的故事,或許也是一份“破題秘笈”——在尊重旅游業發展規律的基礎上,運用現代化經營管理方式,因地制宜、求新求變,才更有利于形成“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的競爭優勢,讓每個香餑餑都持久飄香。
(責任編輯:魏金金)